THE BIRTH OF NEW HUST
NEW WORLD 发表于 2000/05/27 22:32 华中科技大学校友论坛 (www.hust.org)
我们应该从容思考
武汉高等院校合并—事尚未露出冰山—角，网上却已然狼烟四起。各校学子各执—词，或偏执
或自信或客观或激烈地陈述着自己的观点，其热血其赤诚其热望高校改革成功之心意，在令人感
动之时亦令人沉思。
历史的教训值得反复琢磨，1953年院系调整的—纸行政命令，曾令中国诸多高等院校大伤元
气，未能等到恢复和发展，—场文革又将高校推到几近崩溃的边缘。改革开放，给大学带来发展
的机会，从各大学走出来的—代—代的学子已经成为国家的顶梁之柱。为使高等教育更好地与国
际接轨．高校继续深入地改革实在是大有必要。但是，怎么个改法，改成什么样才既能与国际接
轨又能符台中国国情呢？是不是只有合并才是诸多高校发展的方向呢？是不是进入十所就能拿到
国家的钱而进不去就拿不到钱便是帮助大学的—个好办法呢？中国的大学不是多了而是少了（看
看高中生们为争—张大学门票日夜拼命的情景便可知也），把国家级大学的数字由十所定为三十
所或是五十所是不是就行不通呢？让各大学按照现已形成的规模和风格去继续发展是不是就落后
了呢？学校的领导和教工们对这样的合并究竟是持欢迎的态度还是反对的态度或是抱一副无所谓
随你们折腾的态度呢？武汉大学是不是因为有了合并这个机会就可以重振当年名牌大学的雄风
呢？华中理工大学奋斗了十几年，—心想要办出自己的风格，因而顶住上面压力而执意独立是否
就错了呢？同济医科大学是不是因为没有并入武大就会遭受损失或是并入武大且纳入武大的体制
下就能大步向前呢？诸如此类的疑惑，是我们的，相信也是读者的。我们应该从容去思考它们。
我刊曾经登载过大学211工程的报道，现在这个工程已不了了之，仿佛无人提及。现在高校合
并—事又摆在了我们的面前，我们希望我们的读者能听到许多种声音，如果有兴趣，我们也希望
读者同我们—起进行探讨。这就是我们刊登这篇“网上大战”的目的。
网站“白云黄鹤”传出一则旧闻
二月底，同济医科大学下发了一个传达到副科级以上的文件，宣布该校将并入华中理工大学，
而不是如传言所云并入武汉大学。新组建的华中理工大学将于三月挂牌。
在此之前，该校一直对合并动态严格保密，甚至当一些处级干部向校方打听有关消息时，校方
仍答称“无可奉告”。已经形成定案、合并在即才突然宣布，广大教职员工因此没有了讨论合并
问题的机会，没有了表达自己的意见、参与合并决策的权利。
但有关方面没有料到，传统渠道被堵塞，而另类渠道——互联网世界——却是很难堵塞的，因
此，在现实世界平静的表面下，虚拟世界却是唇抢舌剑，刀光剑影，一场围绕着武汉高校合并问
题的激烈论战，在互联网中文论坛上沸沸扬扬地展开。
就在此时，华中教育网白云黄鹤站传出一则旧闻，说中共湖北省委书记贾志杰于2000年2月15
日下午专程到武汉大学视察，就武汉高校合并问题做了如下表态：
武汉地区要创建高水平的大学，唯一的选择是以武汉大学和华中理工大学为基础，联合其它高
校，实行强强联合。省委、省政府对于建设一所一流综合性大学的初衷未改，但实际操作起来各
方面的困难很大。前不久，陈至立同志来到武汉，在听取了各方面意见的基础上，提出了分三步
走的想法：第一步是把管理的隶属关系理顺，哪些归省管，哪些归中央管；第二乡是抓紧时间做
工作，让条件成熟的高校先进行联合，第三步是湖北要建设高水平的一流大学，非要武大、华工
两强联合不可。28号省委常委会上大家建议我和祝平同志给教育部写信，要求一步到位，考虑这
是个严肃的事，还是先做好工作，省委、省政府对于建设一所一流综合性大学的初衷未改。
在听取了各位院士和知名教授关于在武汉地区组建一所一流综合性大学的意见之后，贾志杰又
表示：
各位专家的意见都有一个共识，各位的意见语重心长，以武大、华工为基础的联合，可以说是
众望所归。听取了各位的发言，深受教育，深受启发。看来武汉地区高教管理体制改革和组建高
水平一流综合性大学，还是一步到位的好。中央答应在一流大学的建设中给湖北留一个席位，是
从全国高等教育的布局考虑的。为此，我特意拜会了刘西尧同志，他是老教育部长。湖业地处中
原，九省通衡，地域优势明显，也是教育大省，是高校比较集中的地区，高校的实力在全国名列
前茅，教育资源丰富，有条件、有实力创建世界一流水平的大学。如果不能抓住机遇，建不成一
所一流水平的大学，就是决策上的失误。对此，省委、省政府的认识是高度一致的，省里绝对没
有另一个声音。武大与华工的联合，是历史友展的选择。中央虽然许诺给湖北留一个名额，但这
个名额不是戴帽的，不是不可收回的，现在大家都在争这最后一个名额，而且随着西部大开发的
展开，中央已在考虑在西部要建一所。机不可失，失去这一机遇，就会造成历史性的过错。我总
是说每个人干的事，要经得起“三种检验”，一是历史的检验，二是人民的检验，三是事实的检
验。如果错过了这个机遇，就无法对得起历史的检验。如果出现决策上的失误，就对不起湖北人
民，对不起历史，不说是历史的罪人，也是历史的过失。听了各位的发言，我感到最好还是一步
到位。机会难得，武大华工的联合是大势所趋，是历史的必然，顺乎潮流，顺乎民意。应该抓紧
时机，做好工作，这是举足轻重，影响深远的决策。应当有紧迫感，危机感。三步走的想法，给
武汉留一个名额，要考虑西部的布局，都是陈至立同志讲的。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要抱着对历史
负责的态度，积极工作，争取一步到位还是初衷未改，现在态度，积极工作，争取一步到位还是
初衷未改，现在要当机立断。
贾志杰的讲话态度很明确：武汉高校合并，只能有一个方案，即强强联合——将武汉名校：武
大、华工、武测、同济等合并，组建新的武汉大学，以最大限度地强化新的武汉大学的实力，与
外地高校竞争全国高校前十名的席位。
这个讲话如果属实，就等于宣布同济校方确定的合并方案与中央精神，与湖北省政府的决策相
矛盾，这就等于否定了同济校方确定的合并方案的合法性。同济校方对其合并方案曾有两点解
释，其一，合并是政府行为，意思是他们无可奈何。但这点解释面对“贾志杰讲话”显得十分苍
白——高校合并的确是政府行为，但究竟与谁合并却不是完全的政府行为，各高校有相对自主
权。具体而言，同济选择与华工合并纯属同济医大自行其是而与政府意志无涉，同济校方的另一
个解释是，华工给同济有过慷慨承诺。同济曾提出几个合并条件，如同济在合并后改称同济医学
院，同济有自己的法人，同济财政相对独立，同济中层人事权相对独立，等等这些武大没有接受
的条件，华工都很轻松地首肯。
同济教师陈立功发出沉痛的声音
2月24日，人民日报强国论坛和华工白云黄鹤站贴出了一篇长帖：《我们的声音——对武汉地
区高校重组的沉痛思考》。为了显示自己的严肃郑重，陈立功署上了自己的真实姓名。主要观点
节选如下：
引言
进入20世纪90年代后期，中国高等做育体制改革终于步上了快车道，其中的重要内容是利用这
次历史性的改革机遇，不仅要促进高等学院的强强联合和重组，着眼于创建具有国际竞争实力的
新型综合性大学，而且要从根本上改变我国高等教育管理体制自五十年代以来一直存在的各种严
重弊端。
前天下午，我所在的同济医科大学公共工生学院向所辖全体教职员工通报了我校的合并计划，
这意味着历时数十个月的武汉地区高校重组终于尘埃落定。我们得知以武汉大学为首、包括武汉
水利电力大学和武汉测绘科技大学（其主体部分来自上海同济大学），共三所院校组成了新的武
汉大学，以华中理工大学、同济医科大学（其一部分来自原武汉大学医学院）和武汉城建学院组
成了新的大学，名称尚未最后确定，但实力强劲的华中理工大学同意了我校资深院士裘法祖教授
以及大学主要领导、校党委书记黄光英同志的强烈要求：新大学必须以某种形式保留“同济”这
个历史品牌，例如：可能的名称是华中大学同济医学院，或华中同济大学。
在此之前，我们也曾听说既可能与武汉大学合并，也可能与华中理工大学合并。前者当然是最
好的方案，且众望所归，因为武汉大学是全国乃至世界知名的综合性高等学校，在华中地区首屈
一指，是本地区最适合医学科学发展的院校。不仅如此，如果我校与武汉大学合并，新武汉大学
将跻身全国高校前10名，从而将获得中央政府和湖北省地方政府每年共计12亿元人民币的重点投
资。对这个合并前景，我校领导和广大师生是非常清楚的。这也正是李岚清副总理、教育部领导
和湖北省委省政府所期盼的结果。然而，最后的结果却令人震惊：新武汉大学和可能的“华中大
学”均未进入前10名。我们还得知，在最后的谈判中，武汉大学坚决而又贸然拒绝了我校的最低
要求。
合并结果：对各方得失的评价
我不可能知道整个谈判过程的细节，而且对细节的评价不如对结果的许价。
武汉大学：这所有100多年历史的高校没有实现自己的合并计划，轻率地丢掉了“同济医科大
学”这个举足轻重的棋子。这意味着他失去了许多本来唾手可得的东西。从眼前来说，包括：两
个博士后流动站，近30个博士点和近100名博士导师、近40个硕士学位学科（专业）及相应的600
余名导师，两个国家级重点学科（环境医学、器官移植）、2个原属卫生部的重点实验室、2所中
南地区最好的临床医院（同济医院、协和医院）、全国排名第3~4的医学院、全国排名第2~3的公
共卫生学院，以及大批毕业于该校的人力资源。
以我所在的公共卫生学院为例，全院295名教职员工中，目前共有84人在海外（主要是美国）
求学或工作。此外，他还失去了”同济”这个具有很高含金量的国际知名品牌。要知道，同济医
科大学是现上海同济大学的前身，与德国有着悠深的历史和文化关系，50年代院系调整时远”
嫁”武汉。至今，同济大学还为失去她而深感痛心。1985年，前联邦德国（西德）总理科尔访华
时，曾来到这所大学发表露天演说。这种高级别的外事活动在全国高校屈指可数。
从长远来说，与同类兄弟院校相比，武汉大学失去的则更多，且更重要，那就是，他的许多学
科，例如哲学、数学、政治学、经济学、法学、生命科学、物理学、化学等，由于没有“医学”
的参与而丧失大批新的学科生长点——这是一所综合性大学在未来抢占学科至高点的关键。
由于没有得到同济医科大学，新武汉大学失去了排名以及相应的巨额投资，从而在迈向新世纪
的门槛上重重地跌了一跤。据“谣传”，武汉大学之所以落到这个结果是因为不能接受同济医科
大学如下四点要求中的其中两点：
（1）合并是一定的，并且要进教育部管辖（这一点没问题）；
（2）新大学应增加对生命科学的投入（这是世界科学发展的新动向，也没问题）；
（3）新大学以某种形式保留“同济”这个品牌（这一点武汉大学坚决拒绝）；
（4）保留的“同济医学院”在人、财、物和外事等方面权力相对独立，这不能接受）。
在此，我想对武汉的大学所拒绝的两点要求及其后果发表个人评价：
（1）拒绝保留“同济”这个品牌只能被认为是对同济医科大学的国际声誉的轻视，是对其历
史，因而也是对我国历史的不尊重，是毫无道理地放弃这个在历史和文化方面具有很高含金量的
品牌。反之，保留这个品牌不但不会使武汉大学丧失什么，现而可以获得许多。
（2）承认“同济医学院”的相对独立，并不意味着武汉大学在上述四个方面毫无发言权。因
为，“同济医学院”的最高领导层的人事任免是且只能是武汉大学，而不可能是教育部。此外，
这些相对独立的权利也不可能永久化，特别是随着学科交融的加深，在不久的未来、新大学的权
力结构必然会发生深刻的变化，例如，现代医学早已超越了以“临床医学”为主导的观念，“公
共卫生”成为许多非医学类学科（包括自然与人文类学科）研究的重要领域。要知道，现代公共
卫生是一门崭新的学科，其历史可追溯到300多年前的约翰．格朗特（JohnGraunt，1620—1674）和
威廉．配第（WilliamPetty，1623-1687)在这一领域的开创性工作。他们的开创性研究导致了现代统
计学（一门科学方法论）、经济学、政治学、社会学、流行病学以及公共卫生其它学科的诞生、
革新和发展。因此，新武汉大学完全可以通过组建新的公共卫生学院以打破“同济医学院”的学
科结构，从而改变其权力结构。
因此，我们说，武汉大学在如何合并这一至关重要的问题上犯了战略性和战术上的错误，这直
接导致他失去了许多无法估量的东西。
同济医科大学：显然，成立于1907年的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种精神令人崇敬，体现
了学者的尊严，维护了品牌的荣誉。黄先英同志说得好：要发展，只能靠自己，靠别人是靠不位
的。但是，如果“医学”能够融入综合性大学，而不是与工学院机械结合，其发展势头将无法估
量。从近期看，由于没有实现与武汉大学的合并，她表面上似平没有失去什么，但她将既不可能
与武汉大学的各学科实现充分有机交融，也不可能与华中理工大学这所以“工科”为主的大学实
现学科交融，从而丧失从学科外部获取“智力”这一巨大的无形无价资源的机会，这将导致“医
学科学”在同济医学院的发展维持在旧机制的约束之下，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新瓶装旧酒”，更
确切地说，是“用旧设备生产旧产品”。因此，与过去的同类兄弟院校（卫生部的六所重点医科
大学），例如，北京医科大学（与北京大学合并）、上海医科大学（与复旦大学合并）相比，同
济医科大学的新起点将大大降低，其人才的质量将大打折扣。因此，她的损失是远期的，而且非
常惨重。
我们不用再对同济医科大学说什么责怪的话，她伤心透了。迄今为止，她在中国大地流浪了整
整60年：1940年由于战争原因从上海迁至四川的宜宾县李庄镇。战后又返回上海。还没有恢复元
气就服从党和政府的安排于50年代初从上海迁至武汉，与原武汉大学医学院合并，称“中南同济
医学院”（现湖北中医学院所在地址，武昌胭脂路）50年代后期迁至汉口航空路13号，并被迫更
名为“武汉医学院”，1985年，经党中央、国务院和卫生部批准，更为现名。这种悲枪的流浪生
涯在世界高校史上也不多见。她以自己对祖国的无私奉献和坎坷的经历，见证了中国现代历史的
概貌。
因此，我们只能说，我们应深深感谢以著名的外科专家、资深医学科学院士裘法祖教授，麻醉
学家、博士导师金士翱，器官移植专家、博士导师夏慧生教授，病理学家、博士导师武忠弼教
授，环境医学专家、博士导师蔡宏道，环境毒理学家，博士导师刘毓谷教授，劳动卫生学家、博
士导师张国高教授，流行病学家，博士导师何尚浦教授等为代表的老一拳同济学仁，是他们奠定
了同济医科大学的现有地位、是他们确立并身体力行了“同济风范”。这种风范不仅与先辈们的
生命交融在一起，而且是一种值得珍爱的历史文化遗产。现在，这份遗产终于得到正式认可，并
予以保留，反之，如果取消“同济”这个品牌，就是最终铲除了同济大学的根，这将再次导致一
场本来可以避免的人为的文化和历史的悲剧。因此，我们可以说，保留“同济医学院”是一种精
神的胜利（不是阿Q式的“精神胜利”），是同济医科大学的胜利，同时也是同济大学的胜利，
这种胜利不仅象征着中国几代学者的精神文化品质，而且象征着一个民族深厚的文化内涵和博大
宽容的胸襟，我们的确不应该后悔。
华中理工大学：这位只有50岁不到的后生，令武汉大学感到“后生可畏”。最近几年发展势头
强劲，学校规模之大、管理水平之高，政策之灵活、经济实力之强大，在湖北乃至全国高校中不
多见。这些是他敢于与相对保守的武汉大学相抗衡，并违背国务院、教育部意图的资本。他要在
武汉地区高校中独树大旗，争当全国重。由于同济医科大学的加盟，这一愿望得到了增强，但
是，单一的工科性质导致他的学科门类严重倾斜于应用学科，与医学科学的交融性非常差。这种
先天不足的学科环境极不利于医学科学的发展，不仅如此，他自己的发展后劲也令人十分怀疑。
综合性大学在我国鳞次栉比地创建起来的今天和未来，尽管他打算斥巨资引进人才，特别是学科
带头人，但未必能够从根本上改变其学科结构的严重缺陷。要知道，一所大学的学科优势不是靠
引进几个人才就可以树立的，那是一种历史的继承性、一种无以名状的学术氛围。这种继承性和
学术氛围需要点点滴滴的日积月累。没有这种良好的继承性和学术氛围，要想确立新的学科优
势，是非常困难的。由此，我们不能不为他以及和他结盟的同济医科大学的前景感到无比忧虑。
在此，不得不令人发出感慨：
武大老先生痛失同济娇娘，一对怨偶长相思，
同济老大姐下嫁华工后生，一枝鲜花难配郎。
（注：称同济医科大学为“老大姐”是同济大学前校长李国豪院士于1987年庆祝同济医科大学
建校80周年时的用语。）
这幕”爱情”悲喜剧多么令人感动！尽管这样的戏剧数不胜数。
湖北省和中国：由于这一令人遗憾的悲剧性结果，湖北地区期望中央政府给予大笔援助资金扶
持重点院校的可能性在近期内降低了。武汉，这个拥有30多所高等院校、在校大学生占市区人口
比重居全国最高的特大城市，竟然没有一所大学进入全国重点。这一合并结果辜负了党中央、国
务院，特别是湖北6000多万人民的殷切希望，背离了我国高校改革与发展的总体战略路线。这是
武汉的耻辱！是湖北的耻辱！是中国的耻辱！特别是中国学者的耻辱！我深信，为我国高等教育
改革付出了大量心血的李岚清副总理在见证这一合并结果后，一定会怅然泪下。
结束语
由于湖北高校重组的低质量，必然直接损害国家的智力资源，并将导致巨大的智力浪费。在知
识经济蓬勃发展的世界大潮面前，我们承受不起这种损害。面对党和国家，面对中华民族的历史
和未来，我们更没有权力人为地制造这种损害。因此，我们必须迅速行动起来，以坚定的政治意
志和决心纠正这一损害。
纠正的办法：在党中央、国务院和教育部的正确领导下，尽快制定并分步实施推动新武汉大学
与新“华中大学”合并的计划。
最后，向教育部进言：在制定合并计划时，教育部应充分考虑到如何精心维护我国高校品牌所
富含的历史文化遗产，要像保护历史文物一样珍爱这些品牌，为此应制定相应的政策和法规，这
是对我国历史的高度珍视，有益于子孙万代。
一竿子捅了马蜂窝，武大发表声明
陈立功的贴子—出世，马上激起强州反响。绝大多数跟帖呼吁强强联合，而对华工，同济两校
领导及反对强强联合的两校部分院士提出言辞激烈的批评。网友“chga(守弱则强）”例举河南痛
失中国科技大学的前车之鉴说：“中国的很多事情取决于领导。当年中科大准备建在郑州，当时
的省委领导怕花钱，推掉了，现在后来损失不可弥补。”他认为，现在的华工，同济两校正在重
复当年南出所犯的错误。并断言：“若华工与武大合并，若干年后，定能与北京的学校抗衡。”
“neve(冰原）”更是以华工兴亡一—我们有啊”为题慷慨激昂地号召：“作为一个华工人，我与
学校是荣辱与共的。每一个华工人都应该这样想，并尽所能为华工的前途着想。学校合并是每—
个有责任心的华工人的大事。职责所在，应理所当然地为学校的前景呐喊，奋斗。那么，我们就
应该存与合并及学校改名的决策，至少电要有参政、议政的权利，希望每一个华工人记住这句
话：“国家兴亡，我的责任，华工兴亡，亦我责也。”
陈立功捅了个马蜂窝，使得白云黄鹤失去了往日的从容和儒雅，仿佛山雨欲来风满楼，必然引
致有关方旧的高度关注。
最先就此表态的是武汉大学。陈帖指责武汉大学对强强联合不能实现的结局负有不可推卸的责
任——武大以大国自居，对同济缺乏应有的尊重，拒绝了保留“同济”品牌这一合理要求，从而
为渊驱鱼，为丛驱雀，逼得同济改而投进华工怀抱，直接导致了强强联合的失败。武大认为，陈
帖的这个指控完全不符合事实，为此马上发表声明，就合并真相做了几点澄清：
1、关于合并的过程
最初有一个关干武大、华工为主的方案，因为华工内部意见不统一而流产，99、8省政府作出
武大、武测、水大、同济四校合并方案并上报了教育部，由于当时的卫生部没有下放同济，同济
内部也有不同意见，因而未能成行。随着教育部改革步伐加快，同济必须在合并问题上有明确表
态，同济领导选择了与华工合并的方案，因此根本不存在武大拒绝与同济合并的问题，陈文的说
法不知来自何处。
2、关于合并中的平等原则
我们历来认为，参与合并的学校都是平等的兄弟院校，任何学校都没有权利和义务要求其他学
校如何如何，同意其他学校如何如行。只有那些低水平的人才会以大国自居，封官许愿，或讨价
还价，况且同济从来就没有与武大商量过有关体制问题。可能，陈立功是把有的学校的做法强加
在了武大头上，就目前的方案来说，新的武汉大学没有医学这一块的确有点遗憾，但是作为兄弟
院校，我们尊重同济领导的选择，并将一如既往与同济和其他学校进行合作交往，陈文的说法不
仅违背了起码的常识，而且伤害了兄弟院校间的感情。
3、关于校领导形象
我们一直认为，同济是一所很好的学校，同济的领导也是有很高水平的领导。我们相信，也可
以证明，在合并中向兄弟院校要求给什么给什么，给了就同你合，不同意就不与你合，同济的领
导是绝对不可能这样做的。陈文的说法极大地损害了同济的领导人形象，作为兄弟院校，我们认
为陈文太不负责任了。
文章最后强调：“为了维护学校领导人形象，维护兄弟院校间的团结合作，维护事实真相，陈
立功应收回自己的说法。”
武大的这种反应可以理解。因为的确如上文所说，武大为争取同济以实现强强联合，已经竭尽
全力了。但最终，同济还是撇开武大而与华工另立山头，武大不仅是被冷落、被抛弃，而且因为
失去华工和同济而未能进入全国十大名校。沮丧之际，陈立功又因不明真相而误解武大，令武大
蒙受不白之冤，这时武大当然要忍无可忍，拍案而起了。
陈立功再出长帖：《我的检讨》
2月29日的“白云黄鹤”隆重推出了陈立功的又一个帖于，标题便是《我的检讨》：黄书记、
洪校长：
2月26日，我在华工BBS上发送了一篇题为“对武汉地区高校重组的沉痛思考”的理论分折文
章。今天，在公卫学院党政领导的帮助下，通过学习有关文件和领导讲话精神，我认识到我的行
为是极其错误的，丈中的部分观点违背了国务院和教育部指示精神，对当前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
起到了不利的影响。在此，我愿意作出深刻的检查：
1．发生这件事情的原因：
事情的起因是因为我从某大学的人士那里听说“你们同济......”，那些刺人的话语使我通宵未
眠，联想到武汉地区高校合并结果，我觉得作为同济人有必要对此给予回答，以维护自己母校的
荣誉，因为我非常热爱同济医科大学，非常关心她的前途和未来，我把她看成是我生命的全部内
容，我希望她兴旺发达，愿意为她贡献自己的一切。
记得1998年4月初的一天，由于刚刚从连续思考了六天六夜的工作台上走下来，我几乎虚脱地
来到行政大楼，想把自己最新的研究成果向校领导汇报，然而，极度的疲劳和亢奋使我几乎失
态。但是，尽管与黄书记只有非常短暂的接触，我还是深深感受到了黄书记对我的鼓励和关怀。
后来，经过一段时间的平静，我终于完成了自己的理论研究，发表了具有首创性的学术论文。正
如我曾说过的，我的研究成果属于且只能属于同济医科大学。
正是因为我对她有着如此深厚的感情，才促使我对合并后我校所面临的局面作了这个分折，主
要的目的是帮助各相关学校认识到合并后各自的长处和短处，以便对今后的学科重组有一个清醒
的认识，积极而稳步地建设相对薄弱的学科。
这些年来，我只顾埋头做研完，再加上自己不是中共党员，平时放松了思想政治学习，没有用
严格的政治标准严格要求自己，以为只要是善意的，就是好的。这可能是导致这件事情发生的根
本原因。此外，又由于网络技术的便利，便不假思索地把它给贴了上去。
2、我的认识与今后的打算
对此，我感到万分遗憾，并对由此导致的复杂局面感到由衷的愧疚。今后，我将加强政治学
习，认真改造思想，提高政治觉悟和政治敏锐性。尽管我不是共产党人，但我要像共产党人一样
用党员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严格与党中央保持高度的一致，为高校合并、学科重组多作贡献。
最后，我将在网上公开发表声明，撤回该文，并向受到伤害，或可能受到伤害的兄弟院校的领
导和广大师生作出诚挚的道歉，以尽可能挽回不良影响。
声明内容如下：
各位关心武汉地区高校重组结果的网友
你们好！
我是陈立功，同济医科大学公共卫生学院的一名普通教师。2月26日，我在华工BBS上发送了一
篇题为“对武汉地区高校重组的沉痛思考”的理论分析文章。正如前面所述，我已经认识到自已
的行为是极其错误的，文中的观点违背了国务院和教育部指示精神，对当前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
起到了不利的影响。
在此，我郑重申明：今后，我将加强政治学习，认真改造思想，提高政治觉悟和政治敏锐性。
尽管我不是共产党人，但我要像共产党人一样用党员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严格与党中央保持高
度的一致，为高校合并、学科重组多作贡献。
此外，为了澄清本人发送本文的初衷，我还将发表如下声明：
（1）本文绝对无意伤害其中涉及的任何一所高校，仅仅是对合并结果所作的理论分析，试图
让合并后各兄弟院校认识到自己的学科长处和需要弥补的所在。
（2）本文绝非有意挑起各兄弟院校间的矛盾，无意破坏武汉地区稳定团结的局面。
（3）既然结果已定，我们只能尊重国务院和教育部的正式文件精神，积极推动这一结果的实
施。我将毫无保留地为我的新大学贡献我的智慧，为它的发展和壮大提出有建设性的建议。
（4）为了科学的发展，我相信新武大和新华工将结为互相需要、互相激励的竞争对手和朋
友。
（5）为了减少误会，我想大家一定可以领会到：对联中的“武大老先生”、“同济老大
姐”、以及“华工后生”应分别暗指“文理综合性学科”、”医学”和“工程技术”三大类学
科。这可以从人类科学发展史中得到解释：医学是最早的学科，起源于原始的巫术和迷信，文理
综合科学则是随后才有的，当然，工程技术类就更晚了。此外，由于上海同济大学最早只是一个
“德文医学堂”，因此，才有了后来李国豪的”老大姐”之说。
（6）既然大家已经阅读过了，建议版主将它以及对它的所有评论一并删除，以免被别有用心
的人利用。
（7）最后，由于我的文中可能有与事实相冲突的地方、而且有过分情绪化的言论、我还要向
受到伤害，或可能受到伤害的兄弟院校的领导和广大师生作出诚挚的道歉，敬请原谅！
检讨之石，激起网中千层浪
此帖刊出，即刻一片哗然，演成白云黄鹤历史上一起最具轰动性的事件，此后二十多天中，跟
帖如云。绝大多数网友都对陈立功检讨表示震惊和不满。“brave（bravado）”针对陈“破坏安定
团结”的自责反问：“破坏安定团结的政治局而，你有这个本事吗？”“Chump（木瓜）”则对
“检讨”报以大笑：“哈哈哈哈……”。“longdong（隆冬）”安慰陈：“不用检讨啦，您的说
法也无大错，只不过说的直了一点罢了。意见还是比较中肯的。”“quality（联想）”也给陈立
功写了一封这样的公开信——陈立功同志：
你的文章反映了自己的见解和观点，同时也道出了很多人想说而不敢说的心里话，是一种对厉
史和学校负责任的做法。光明磊落，没什么好道歉的。尽管有关误会是因为对具体情况的不了
解，但出发点和落脚点是毋庸置疑的。
看了你的检讨，我觉得你恐怕为我们许多人承受了巨大的精神压力，我们因此感到不安，希望
你走出阴影，我们很多人都支持你。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更多的言论则让我们有着更多的联想：
“alphazhao（子羽三笑）”：“这样搞很容易联想到文化大革命！说两句话搞得那么严重，太
夸张了吧？也不至于影响什么安定团结之类的......。”
“sender（青鸟）”：“果然有那么一种很恶的味道，真是上纲上线啊！”
“quality（联想）”：“虽然没有看到陈立功的这篇检讨，但我也觉得同济的领导不应该这样
做。”
“prong（NULL）”：“惊诧于陈立功先生的《检讨》一文，更惊诧于检讨这一事。最为让人
难受的不是《检讨》该文，而是检讨一事背后若隐苦现的压制与压力。”
“clearsky（算了）”：“没有任何理由需要为此而道歉！”
“lovestranger（只爱陌生人）”：“看到陈立功的道歉信，我实在说不出什么了，同济的领寻
都是这样吗？可怜的陈立功！可怜的同济！！可怜的武大！！！”
Artanis（嘟嘟）”：“看了《我的检讨》这篇文章，真让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虽然我还只能
算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小虫虫，可正是白云黄鹤，这里欢乐触洽的气氛把我吸引了过来。本以为
这里是一个人们可以打开心扉，畅所欲言，相互倾诉心里话的场所，可没想到居然会出现陈立功
这样的事件。呜呼，哀哉！”
“progfan（NULL）”：“说点儿真实感受，华工学人的气氛确实让我们发文抑或看文时很紧
张，因为害怕自己抑或华工的同学言辞不当被戴上各种帽子或者是不小心伤害了友校（无论是武
大的还是同济医科大）的朋友的感情；我想这个检讨真的是用不着……”
“winterqq（云冬云）”的跟帖批评说：“不就是一篇文章么？一篇言辞虽有不当，但见解却
不失独到，思想也不失深刻的文章。竟然就要道歉，竟然还要检讨。岂有此理！”
在所有跟帖中，最引人注目有两个跟帖。
“europe（asia）”以“为什么要道歉”为题，感慨道：
读了同济医大陈立功先生写的《检讨》，我感到痛心，为现在居然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痛
心，而悲哀。
在此之前，我曾多次从各大网站读到他那篇引起争议的长文。毋庸讳言，陈立功有他相当偏激
的一面，而且他的某些观点显然只是从个人的角度出发的，既没有把牛国的国情考虑在内，也没
有顾及他人的感受。作为一个在同济和武大都有好友的华工人，我无法同意他的分析，对他的最
后期待更是坚决反对，但，这并不妨碍我理解他的心情，因为我们华工人也曾有过同样的心情，
在华工行将被武大吞并的时候。而且，比同济更不幸的是，到现在为止，我们仍然没能摆脱合并
的阴影。
陈立功用不着道歉——至少，在他不愿道歉的时候。白云黄鹤在中国各高校BBS中，算是比较
民主的。个人的观点，只要不是侮辱与漫骂，可以有自由表达的空间。华工人欢迎讨论，甚至欢
迎争辩，惟独不欢迎强权。我们是宽容的，无论陈立功说了多少华工的坏话，只要他不是侮辱与
漫骂，可以有自由表达的空间。华工人欢迎讨论，甚至欢迎争辩，惟独不欢迎强权。我们是宽容
的，无论陈立功说了多少华工的坏话，只要他立足于交流而非造谣中伤，我们都表示欢迎。
正如前面有网友指出的那样，如果以为单凭一个人，一篇文章，就足以“破坏安定团结的政治
局面”，这不但是对陈立功的抹黑，更是对全体网友智力水平的极大侮辱！究竟是谁应该道歉？
是那些罗织罪名、逼陈立功道歉的人，那些压制言论、打击报复的人！但愿陈立功的获罪于校
方，不仅仅是因为他在白云黄鹤上发表了一篇文章，如果是，我希望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弥补。
或许哪一天，在所有的内幕都不再是内幕以后，他会改变自己的看法，到那个时候，我会像其他
华工人一样，愉快地接受他发自内心的“对不起”。
网友刘斌“乱点鸳鸯谱”成重磅炸弹
毕业于华工的刘斌毫不掩饰他的愤怒，跟帖标题就叫做《我感到耻辱，为母校》，对华工提出
了尖锐批评。和陈立功一样，为了显示自己的郑重严肃和大义凛然，刘斌不仅公开了自己的真实
姓名，而且还公开了自己的具体通讯地址和电话号码。内称：
我是电信96级毕业生。在华工呆了七年，珍惜和感谢母权给我的一切、知识和为人，包括现在
这个不错的工作。
今天，当我的同事告诉我本版上一篇检讨发表时，我感到羞耻，为华工某些人的做法。我不知
道会有多少同事会看到这篇检讨及其渊源，但我肯定我将在很多同事面前感到一种局促甚至抬不
起头，为我的母校某些人的狭隘，丢脸。
我所在的工作单位是荟萃了全国所有名校学子之处，而且只会接收朗讯公司贝尔实验室认为的
中国名校精英学子。我们之中，无论清华、北大，还是武大、华工，大家工作愉快，在国外培训
出差时也关系融洽。我从未觉着自己出自华工而低人一等，也从未感觉任何方面的歧视、因为我
及其他华工学子凭自己的能力，干好了工作，赢得了国内外同事的肯定和信任。我也深为华工人
跻身全国名校之列非浪得虚名而自豪。
然而今天，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耻辱，为这篇检讨的出炉。
能干呵，华工的一些领导（是谁？为什么总被引为校领导？我不信华工校级领导的容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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