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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you 发表于 2003/12/09 07:23 华中科技大学校友论坛 (www.hust.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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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12月09日08:51

我看温家宝总理访美

王建伟

　　■中美关系目前相对稳定。但是这种稳定的基础依然十分脆弱。其症结除

结构性因素外，还在于双方对对方的战略利益没有达成对等的认同和谅解

　　■温家宝总理此次访美是明年台湾“总统大选”之前中美高层领导人之间

最后一次面对面的沟通。他访问的重点可能会放在两国的经贸和其他领域的合

作上。但是没有两国在战略层次，包括在台湾问题上的默契，中美关系就难以

稳定

　　■越是在错综复杂的情况下，两国高层领导人开诚布公的对话和沟通，努

力达成战略上的谅解，就越显得重要

　　中美关系虽处于“最好时期”，仍然喜中有忧

　　中国总理温家宝将于12月7日开始他的美国之行。这是中共十六大确立以

胡锦涛为首的新一代领导集体之后，中国最高层领导人在美国的第一次亮相，

其重要性自不待言。从他访问的背景来看，可以说是喜忧参半：前一段时间，

舆论一般都看好中美关系。美国国务卿鲍威尔在多个场合声称中美关系处于20

世纪70年代以来的“最好时期”。中国领导人对这一评价也予以认同。前国务

院副总理钱其琛前不久在布什总统家乡召开的中美关系研讨会上接着鲍威尔的

话说，“中美关系处于最好，但还可以更好”。在这种乐观的氛围下，人们有

理由期待温总理访美将是一次巩固和发展中美关系“最好时期”的成功之旅。

　　然而，就在温总理踏上美国国土的前夕，人们已经看到“最好时期”美妙

言辞背后的暗涛汹涌。台湾的陈水扁借明年的“总统大选”，搞“过境外

交”、推动“公投制宪”，不断冲击大陆“台独用武”的底线,使相对平静的台

海局势陡然紧张。与此同时，一向主张自由贸易的布什总统出于明年竞选连任

的需要，迫于国内利益集团的压力，接二连三对中国商品采取限制和制裁措

施，使中美之间的贸易战有一触即发之势。所有这些给正处于上升势头的中美

关系平添变数。温总理的美国之行能否通过这次访问化解这些潜在的危机，既

是对他个人智慧和外交手段的考验，也是对中共新的领导集体运筹应变，驾驭

处理复杂国际事务能力的检验。

　　中美关系的发展受到三种因素影响

　　冷战结束以后，中美关系的发展可谓跌荡起伏。每当两国关系刚刚趋于稳

定之时，总有各种干扰因素出现，从而导致新的一轮波动。这似乎已经成了一

种规律。从小布什总统的父亲以降，几乎每一届美国政府执政期间中美之间都

要出现一两次危机。对中美两国领导人来说，如何能够从危机处理上升到危机

预防，使中美关系正稳定下来，是摆在他们面前的严峻课题。

　　应当承认，后冷战时期中美关系的不稳定有着深刻的结构上的原因。首

先，苏联解体，二战后国际权力的均势被打破，美国成为无人能望其项背的唯

一超强，中美联合制苏的战略基础荡然无存。相反，20世纪90年代以后，由于

中国国力的不断壮大，在一些美国人看来，她正在从冷战时期的战略盟友转变

成潜在的战略对手。在这种情况下，两国关系中的任何一个偶发或突发事件，

都可能因为对对方战略意图的误判而升级为战略对抗。虽然中美之间仍然存在

着广泛的的共同利益，但是由于这些利益的分散性，其中的任何一项都不足以

构成保持中美关系稳定的战略基石。而且利益往往和冲突相伴生。中美在经贸

问题上的合作和摩擦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

　　其次，中美关系在更大程度上受到有关各方内部政治的困扰。温家宝此次

访美，正好面对两场即将到来的选举：美国的总统选举和台湾的“总统选

举”。在竞选期间，领导人的言行受短期选情的影响往往要大于对国家或地区

长远利益的考虑。在美国政治中，中国成为两党攻讦的牺牲品和替罪羊已是司

空见惯的事情。老布什1992年竞选连任时，为挽回颓势，不惜向台湾出售大批

先进战机。而中美最近在贸易上的冲突也明显地烙上了小布什意欲再次问鼎白

宫宝座的印记。至于在尚处于雏形的台湾民主政治中，政治人物如陈水扁为达

到胜选目的，也不择手段，蓄意刺激大陆，挑起两岸关系的紧张。他手里的台

湾“民主牌”更是成为争取美国朝野舆论支持的一个法宝。从内部政治生态的

角度来看，中国常常成为美台内部政治中的一张牌。

　　最后，由于前面所提到的世界两极体制的被打破以及与之相伴随的一些国

家或实体内部政治生态的变化，中美两国对“第三方”行为者的控制能力都大

大减弱，而“第三方”的自主性则大大增强。这些“第三方”行为者的战略利

益与大国的战略利益不尽相同，也不愿意为了大国之间的关系而牺牲自己的切

身利益。因此常常会导致“大国被小国牵着鼻子走”的局面。例如2002年以来

逐渐升温的朝鲜半岛核危机，并非中美两国所乐见，但两国影响朝鲜行为的能

力都有限。中国即使作为北朝鲜最重要的伙伴，也不能像美国一些人希望的那

样，对平壤随意施加压力。台湾问题也是如此。近年来，美国和中国大陆对台

海局势的控制力都在减弱。中国大陆和台湾尽管在经贸关系上的相互依存日益

加深，但大陆对台湾在政治上的影响力却似乎越来越小。相对而言，美国对台

湾的影响力仍然超过大陆，但是和冷战时期也已不可同日而语。从常理判断，

中美两国目前都不愿意看到台海局势紧张，尤其是布什政府正陷于伊拉克不能

自拔，无瑕它顾的当口。但是两个大国都无法完全阻止陈水扁成为中美关系中

的“麻烦制造者”。从这个意义上讲，中美关系中的“台湾因素”正变得越来

越难以驾驭。

　　访美应达成两国之间战略层次的默契

　　在上述种种结构因素的牵制下，中美关系要保持实质的，而不是表面的稳

定，殊非易事。温家宝总理的访美应当从这一大背景出发来加以理解和把握。

当然这并不等于说，两国领导人就可以无所作为，为见面而见面，为访问而访

问。事实上，越是在这种错综复杂的情况下，两国高层领导人开诚布公的对话

和沟通，努力达成战略上的谅解，就越是显得重要。

　　必须指出，布什政府上台之初，从新保守主义的理念出发，曾试图推行以

遏制中国为中心的全球战略。“9·11”恐怖主义袭击的轰然巨响宣告了这一

战略的破产。迫于现实，美国开始重新调整其全球战略，战略重点从东亚转移

到中东，从客观上减轻了对中国的压力。而中国在小布什上台以后，也对其对

美战略作了重大调整，如钱其琛所言，避其锋芒，“不图一时之痛快，不争一

日之长短”。“9·11”之后，中国又在反恐、防扩散、伊拉克，特别是朝鲜

问题上对美国提供力所能及的合作。所有这些都有助于改变美国人，包括布什

本人对中国的看法。正是在这一基础上，中美关系出现了相对的稳定。但是这

种稳定的基础依然十分脆弱。其症结除前述结构性因素外，还在于双方对对方

的战略利益没有达成对等的认同和谅解。虽然中国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承认美国

在全球的领导地位，包括对美在亚太地区军事存在积极作用的首肯，美国在攸

关中国最重大国家利益的台湾问题上依然实行一种短视的两面政策。一方面，

她不断向中国大陆表白坚持“一个中国”的原则，不支持或反对台湾独立，布

什甚至私下里也把陈水扁称之为“麻烦制造者”；另一方面，她又不断提升与

台湾的政治军事关系，甚至向陈水扁暗送款曲，通过象征性的姿态，加强陈在

台湾政治中的地位。这种两面政策，在短期内似乎能让台海两岸都高兴，以至

于出现两边都认为自己与美国的关系处于“最好时期”的奇特现象，而美国好

像成了最大的赢家。但是从长远来看，这种两面政策隐藏着巨大的危险，最终

可能会危及美国的切身利益。因为它给台湾岛内的“急独”势力发出了错误的

信号，为陈水扁打破台海现状，进一步滑向“台独”的深渊提供了润滑剂。最

近台海局势的演变已经向美国提出了警示。美国国务院发言人最近关于反对改

变台湾地位和导致“台独”公投的表态说明华盛顿已经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如果陈水扁在明年大选之前铤而走险，搞所谓的“防御性公投”，中美很可能

被拖入一场双方都不愿意看到的军事冲突中去。这对中国的和平发展固然极为

不利，对美国的国家利益也绝无好处。

　　温家宝总理的此次访问是明年台湾“总统大选”之前中美高层领导人之间

最后一次面对面的沟通。身为政府总理，他访问的重点可能会放在发展两国的

经贸和其他领域的合作上。但是没有两国之间在战略层次，包括在台湾问题上

的默契，中美关系就难以稳定，两国在其他问题上的合作也难以为继。如果通

过这次访问，两国领导人能够排除诸多内外因素的干扰，运用自己的政治智

慧，未雨绸缪，防止又一次台海危机的发生，或许中美关系的能够步入柳暗花

明的“最佳时期”。▲

　　（作者是美国威斯康星大学政治系教授）

　　（本版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欢迎读者参与讨论，电子信箱：

taolun @ peopledaily . com . cn）

　　《环球时报》 2003年12月05日 第十五版

（责任编辑：王京）

美国对温总理到访的三个期待

沈骥如

　　中国总理温家宝起程访问美国前，美国已掀起了一股“中国热”、“温

家宝热”：关于中美关系的报道多了，关于中国的正面报道多了：温家宝看

望艾滋病人的消息赢得了许多美国人的好评。美国国会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

会主席卢格在接受凤凰卫视采访时，高度评价温家宝上任以来的执政行为。

卢格表示，温家宝对美国的访问将是美国人和美国官员了解他的又一个机

会，包括美国总统布什在内的主要官员都期待着他的到访。

　　那么，美国朝野对温家宝总理的访问，究竟有什么期待呢？

　　温家宝总理是在中美之间出现了许多共同利益合作领域的时候访问美国

的。布什总统在上任之前和上任之初曾把中国定位为“战略竞争对手”。

“9·11”事件以后，美国发现中国不是真正的敌人，而是反恐和经济合作的

重要伙伴，于是，布什政府和中国政府把中美两国关系重新定位为建设性伙

伴关系。“9·11”事件以后，反恐和防止核扩散成为美国安全战略的两大重

点。然而，美国的单边主义在伊拉克、伊朗、阿富汗、朝鲜处处不顺。而中

国的反恐主张、中国在解决朝鲜核问题上的主张和外交斡旋活动赢得了国际

社会的广泛支持和赞扬。在这样的背景下，温家宝总理的访美，自然就成为

两国领导人就今后如何开展国际反恐斗争和防止核扩散合作交换意见的一个

好机会。这是美国朝野对温家宝总理访美的第一个期待。

　　温家宝总理是在中美出现了贸易争端、台湾陈水扁当局进一步走向台独

的时候访问美国的。尽管如美国国务卿鲍威尔所说，中美关系目前处于尼克

松总统访华以来最好的时刻，但是这些问题不解决，就会使中美关系发生严

重的倒退甚至是灾难。通过这次两国首脑会晤找到解决贸易争端、维持海峡

两岸和平的途径，是美国朝野对温家宝总理访美的第二个期待。

　　温家宝总理是在中国共产党第十六次全国代表大会实现了新、老班子交

替以后访问美国的。正如温家宝总理最近在接受《华盛顿邮报》总编唐尼采

访时所说的：“美国有一些人对中国的了解不如我们对美国了解得多。”美

国有一些政治家总是对中国的民主制度品头评足，担心中国换了领导人，政

策就可能要变。其实，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先生对此是有答案的。他最近在

与中共中央党校的学者交流时表示，中国的政策是非常具有连贯性的，它建

立在理性和共同利益的基础上，倒是美国的外交政策更容易受到个人性情的

影响（《学习时报》第212期，11月27日中国新闻网）。显然，了解中国新领

导班子的外交政策，是美国朝野对温家宝总理访美的第三个期待。美国领导

人将有机会印证基辛格的说法是否正确。

　　温家宝总理身负中国人民的重托，将回答美国朝野的期望，向美国政府

和人民传达以下的信息：

　　第一，温家宝总理将告诉美国政府和人民，中美两个伟大国家对世界的

和平与发展负有重大的历史责任，两国交往的历史表明，和则两利，斗则俱

伤；中美两国有着合作的基础和共同的利益，两国的共同利益远远大于两国

的分歧；中美友好合作不仅有利于亚太地区，而且有利于世界的和平与稳

定。

　　第二，如果美国政府能够从中美两国人民和世界人民的长远利益来考虑

对华政策，中美关系就会沿着健康的道路向前发展。如果美国的政治家为了

一己的私利，特别是为了国内竞选政治的需要而在中美经贸关系、特别是在

台湾问题上搞损人不利己的小动作，那么他们最终将不得不喝下他们自己酿

造的苦酒。

　　第三，中国新领导班子将一如既往地在中美两国广泛的共同利益领域积

极开展两国合作，中国将坚定不移地推动国际关系民主化进程，反对美国的

单边主义和霸权主义。昨天，温家宝总理抵达美国后首先访问联合国总部的

这一安排，清楚而明确地表明了中国政府的这一原则立场。

来源：《新京报》

（责任编辑：刘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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